紫微讳的防御距离。
从原先的半径3米、半米、0.3米,到现在完全已经感知不到其范围了!
紫微讳的法咒已经被石像砸坏,字迹早就模糊辨认不清了!
张灵运无法确定自己诡体的受损率是多少,但有一点可以确定,阴差貌似已经在来得路上了……
张灵运倚在墙角,索性闭上了双眼。
反正反向永生,大不了一会跟阴差撕掰撕掰解解恨。
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了踏雪的脚步声,声音一开始很轻,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是彩忆?
张灵运已不敢乱动了,轻微的动作都会加速诡体的崩裂。
“灵运!”
门被推开,彩忆打着手电走了进来。
光线照到了歪倒的石像与砸坏的井口木板,彩忆心脏猛地一缩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她下意识地呼叫张灵运的名字,声音却因为恐惧破了音,呼喊声中满是惊恐与无助。
“灵运,你别吓我啊,老公,老公,你在哪儿啊?!!”
彩忆瞬间花容失色,内心被慌乱填满,莲步急移,脚步匆匆,目光在四周焦急地搜寻着,一心只想尽快找到张灵运。
石像倒在了地上,地上还有只无头老鼠的尸体,原先紫微讳所在的地方也空无一物,张灵运更是不知所踪。
“灵运!”彩忆心里一下怕了,声嘶力竭地呼喊着。
找了半天,终于在墙角发现了那块被砸坏的紫微讳。
可紫微讳下哪还有纸人?
彩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,手机也从手上滑落,掉在了地上。
“灵运,你别吓我,我……”
彩忆刚想起动用操纸术感应张灵运,就顺着灯光看见了倚在墙角的一个纸人,对方正歪着头看着自己,还冲自己挥挥手……
彩忆一愣,慌忙上前,双手将其捧了起来。
“你干啥呢,咋还给我玩捉迷藏呢,你多大了,还小呗?”
“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?是不是被其他诡给欺负了?”
“疼不疼啊,我的宝?”
彩忆看着张灵运胸前那几处划开的伤口,心疼地不要不要的,赶紧施咒为其救治。
“九天监生大神,催生护产仙真。”
“灵光照耀母身……”
“不对不对,念错了……”
彩忆现在还惊魂未定,慌忙之下错念了催生保产咒。
平静了一下内心,再次念道:
“除污净身,破秽十方。”
“净化污秽,福寿宁康。”
“祛除百病,体健身轻。”
“吾奉祖师敕,急急如律令”
咒语念毕,纸人身上的污秽瞬间消失。
彩忆皱眉看着手中的纸人,见张灵运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全部复原,便又念了一遍净化除秽咒。
怎么回事?
伤口怎么还没有愈合?
彩忆紧紧盯着张灵运这个胀气到充满裂纹的身体。
不会吧!
一个想法出现在彩忆脑海中。
“灵运,你是不是感到体酸、体痛、体胀,感觉有股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,反反复复老不得劲儿?”
张灵运一听彩忆的描述,正是现在自己快要废掉的症状,赶紧点了点头。
看到张灵运点头,彩忆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,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错愕。
胀气体裂。
这种情形显然是因为诡魂变强,原本容纳诡魂的诡体难以继续承载,故而所展现出来的特征。
彩忆仔细观察着张灵运的伤口。
伤口分布得较为均匀,大多数都呈现出从内部向外胀裂的样子,从伤口处往里看,内部充满了透明的胶质。
不会错的,这就是升级的表现!
而且彩忆能很清晰地感觉到,张灵运现在的修为已经上升了一个台阶,达到了死诡的级别!
可……按理来说,应该要七七四十九天才会达到这种程度啊。
这才不到两天,张灵运就变成死诡了?
这怎么可能?
平常看起来对修炼一窍不通的小书呆子,变成诡后,成了修诡小天才?
发育小能手?
升级小达人?
彩忆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一现状,一时呆呆地盯着张灵运,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,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昏迷中没醒,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。
在彩忆发呆的同时,张灵运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大的威压正在周围形成。
这种感觉很熟悉。
是阴差要来了!
张灵运赶紧用手戳了戳彩忆的手心,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紫微讳,示意她赶紧再拿一个出来,用来隐藏自己的气息。
要不说是亲生的媳妇儿呢,彩忆瞬间就明白了张灵运的意思。
“对对对,瞧我笨的,差点忘了隐藏你的气息了,还是咱灵运聪明,想得周到。”
赶紧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紫微讳,放在手心,捧着张灵运出门,动身回学校。
也就在彩忆前脚刚走出去的同时,门旁边的空间渐渐扭曲。
紧接着。
一黑一白两根柱状物缓缓从那片扭曲的空间中探出。
待其全貌显现,竟是两顶造型奇特的帽子。
一顶白帽,上边写着“一见生财”。
一顶黑帽,上边写着“天下太平”。
两个人也渐渐从虚空中走了出来,戴白帽子的人身穿白衣,耷拉着长舌头。
戴黑帽子的人身穿黑衣,耷拉长舌头too。
黑白无常!!!
两阴差目光阴冷地环视四周。
“介我可觉着张灵运那味儿啦哈,嘿,倍儿明显,错不了!”
白无常环顾左右,东边找来么西边找,南边找来么北边寻。
“一觉着他那味儿咱就颠儿过来了,他指定跑不了多远!”黑无常在旁边搭茬儿,“他能把自个儿的味儿藏起来,也就两种状况。”
“一个就是魂飞魄散,另一个就是他换了个新诡体!”
黑白无常两诡所见略同。
黑白无常已经知道张灵运事先拥有诡体的事了,现在又感受到他的气息,说明原先的诡体已经受损,但现在气息又消失了,于是给出了这两个判断。
白无常闭眼片刻,意识远程连接地府服务端,查询着数据:“他可没魂飞魄散呐,生死簿上头,他那名儿还在那儿好好儿记着呢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分散开来寻找目标踪迹。
半晌后。
“必安哥,介小破庙儿,咱都溜达好几圈儿了,他指定不在这儿了,咱别搁这儿瞎耽误工夫了,行嘛!”
黑无常撇着嘴嘟囔着。
“不可能不在!一个诡能怎么藏啊,你寻思着还能有神儿帮他咋地呀?”
白无常不肯放弃,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屋里的每个物品,用手里的哭丧棒东戳戳,西捅捅。
“哎呀,不就是倒立着给舌头打结儿嘛,有嘛了不起得呀,至于嘛。”
黑无常一边漫不经心地扣着鼻子,一边满不在乎地说着。
“嘿!我奏说你打刚才找诡的时候就不咋上心,合着搁这儿憋着坏呐,是吧?”
白无常气得鼻孔一大一大的。
“你直接找大爷、二爷让衪们帮咱盯着不奏完了吗,多明显啊,这诡逃跑有窍门儿,不好逮!”
“也是个法,不过也不能白让人麻烦吧。”
“你把舌头割下来给他们下酒不就完了嘛。”
“没听说过……”